2010年9月21日 星期二

哈金 寫故事像搭房子

記者孟芳/紐約專訪
September 02, 2010 06:06 AM
當問到覺得自己是中國人還是美國人時,作家哈金爽快答道,「我是華裔美國人,或者說亞裔美國人。」(圖由哈金提供/Jerry Bauer攝影)
當問到覺得自己是中國人還是美國人時,作家哈金爽快答道,「我是華裔美國人,或者說亞裔美國人。」(圖由哈金提供/Jerry Bauer攝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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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 家哈金的經歷應該可以分成兩段,前29年的他在中國出生、成長、結婚、就業;後25年的他來到美國留學、攻讀學位、走上英文創作的道路。當談到這兩段生 活時,哈金毫不避諱;而當問到他覺得自己是中國人還是美國人時,哈金爽快地答道,「我是華裔美國人 (Chinese American),或者說亞裔美國人(Asian American)。」哈金說,前29年的生活對他非常重要,他的整個青少年時期都在中國度過,「那種感情是無法抹掉的,那段生活形成了現在的我。但美國 給了我第二次機會,讓我開始了另一種生活。」
出 身於軍人家庭的哈金小時候隨父母在中國鄉下和縣城居住過,深知中底層人民的生活,哈金說:「那個時代是殘酷的,考大學也一樣,競爭激烈,生存的方式和美國 不一樣,存在許多的不公平,人與人之間充滿了不信任感。」而美國生活將他帶入另一個環境,「在美國什麼都要靠自己,特別能激發人的求生本能,甚至可以將人 性中接近動物的本能激發出來。」
主攻英美文學的哈金1982年畢業於黑龍江大學英語系,1984年獲得山東大學英美文學碩 士,1985年來美留學,1992年獲得布蘭戴斯大學(Brandeis University)英文博士學位,曾在亞特蘭大著名的愛默蕾大學(Emory University)執教八年,後舉家北上,目前在波士頓大學已教書九年。
哈金說,對移民來說,頭十年的生活是最難的,精 神上的痛苦則是最折磨人的,「在美國,只要你肯努力勞動,物質生活並不很匱乏。」而他本人精神上最痛苦的一段時期是在1990年,決定是否今後要從事英文 寫作這 條路。因為天安門事件後,很多中國留學生選擇留在美國,而多數文科生為了生存,都換專業,改學法律或是商科。哈金回憶,「後來我想明白兩個問題,可 不可以接受美國的不確定性(Uncertainty),因為從小的教育讓人較依賴安全感和確定感(Security and Certainty);還有如果以後英文寫作可能會失敗。最後我覺得我都可以承受。」
但下定決心在文學道路上走到底的哈金也 因此失去了一些朋友,認為他是一個失敗者。在攻讀博士、獎學金有限的情況下,哈金曾在圖書館工作、在醫院擦過地板、周末為工廠值班,和妻子一起給人打掃過 房間,在餐館當過服務員,因為記不住繁雜的英文酒名當不成調酒師(bartender),因此做bus boy,專門收拾髒盤子洗碗。
從 早期的詩歌,到中國鄉村、軍人生活、朝鮮戰爭等,再到近年來的移民生活,哈金一直沒有停止創作,下一部作品也已創作完,計畫明年出版,故事圍繞南京大屠殺 展開。哈金說:「我不會侷限於某一個主題,作家一直在寫,說明他有想法想表達。而我最關心的是怎麼寫好一個故事,用故事自然帶出主題,好故事就像搭房子一 樣,怎麼搭結構需要技巧。」
對於短篇小說和長篇小說,哈金說最大的區別是長篇小說需要創作一組人物,故事的創作也更具難度, 有時候寫了兩、三年繼續不下去也是可能的。而不同身分和背景的人物,講出的語言也在隨時變化,「作家需要為語言找到一個位置」。隨著作品越來越多,哈金認 為其創作之路「也越來越難,因為對自己的要求會不一樣,創作的狀態也不可能一直保持。哈金表示,創作高峰期時,他曾經每天寫15至16個小時,而到現在他 也每天堅持寫10至13個小時,「只要有時間,我都會將精力放在寫作上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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